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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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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川藤杏子一貫堅持的信條。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川藤杏子有意無意的老往屍魂界跑。她既然答應了緋真,那就要盡到自己的九成人力,至於剩下的一成,則是順應天意。

可貌似天不遂人願,她在這兩個月內,幾乎把屍魂界後三十區挨個兒翻了個遍,結果還是不盡人意。正常來說,如果緋真是在戌吊遺棄了妹妹,那麽,憑借那裏的生活環境,普通的整是走不了多遠的,能流動的區域也實在不多。

仔細調查過生活在戌吊的人們的生活規律,居無定所,通常在晚上組成集體性的搶食活動,資源更是十分匱乏。川藤杏子每晚按時在戌吊蹲點了近一周,倒是發現過幾個年齡和露琪亞相似的女孩兒,不過,和緋真所描述的大相徑庭。

這麽看來,只剩下了兩種可能。一是露琪亞和自己一樣,被人認親,遷居到了別的區域。第二,其實也是可能性較大的,那就是露琪亞已經礙於生活所迫,已死。

她也偷偷溜到了朽木宅幾次,每每緋真問起來,川藤杏子不想開口碎了她的希望。只好含混不清的說暫時在等消息,她正在找。屍魂界如此之大,要想在這裏找一個人,就猶如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想來緋真也明白這個理兒,但川藤杏子卻遠遠低估了她的決心,或者可以稱其為固執。

“你坐下,我說了很多遍了。你身子本就不好,如果再這麽長途跋涉走到戌吊,人還沒開始找,你自己就要先暈過去了!”川藤杏子又一次把準備起身和她一塊兒去戌吊的緋真按在床上,很是氣惱。

她這些話前前後後說了無數次,可哪次緋真真正聽了進去?朽木緋真讓川藤杏子悲催的發現,她自己原來還有當老媽子的潛質。白哉也真是的,自己的老婆管不好,竟還要她這個不相關的人幫他看老婆?簡直豈有此理,她還憋著一肚子火呢。

見川藤杏子黑了臉,緋真也沒有再推脫下去。她這幾天實在是乏得很,渾身都沒力氣,抱歉的說:“陵川大人,露琪亞就......咳咳......咳咳。”話說到一半兒,整個人就不可抑制的咳嗽起來。

川藤杏子一驚,莫不是已經快到了極限?伸手將指尖觸到緋真的脈搏,氣息微弱,脈搏跳動極為緩慢。一低頭,就看到緋真的白色手帕上映出了點點斑斑血跡,像罌粟花一樣灑滿了帕子的中央。

緋真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啟開毫無血色的嘴唇繼續強撐著把話說完:“如果找到了露琪亞,緋真死後,就麻煩您了。”

川藤杏子腦子裏本還在糾結著要不要用那個辦法,畢竟這是人家的媳婦兒,於情於理都輪不上她插手,理應是朽木白哉來,可是......你忍心嗎?川藤杏子扣心自問,她忍心看著他們還沒來得及再見一面,就陰陽兩隔嗎?忍心看著朽木白哉又傷一次嗎?

第一次是她親手推開了朽木白哉,也是她親手斷了他們之間的情分。難不成要讓她第二次能幫上忙的時候視而不見嗎?她,川藤杏子,做不到。哎,用就用吧,左不過修養一陣,也算補償一點當初自己欠朽木家的人命債。

“你先坐直,忍一會兒。”川藤杏子扶起緋真,擡手用靈壓打通她的四肢經脈。待全部接通後,執拇指點在她背後的風池,天柱兩穴排掉了淤積在緋真體內的梅氣。右手掌心緊貼在緋真的背上,源源不斷的給緋真灌入靈氣。左手則摁住緋真的肩膀,幫助她體內進行疏導。

想要在短時間內,給一個人續命,這無疑是最有效快捷的方法。但這種方法更類似於拆東墻補西墻。將自己體內的靈氣嫁接到別人身上,而且,你自己還會流失雙倍的靈氣。終究不是長遠之計,雖然作為死神,他們身上的靈氣要比整高出許多。可也耗不過一下子的大量輸出。

淡綠色的靈氣環繞在她們兩人周圍,不一會兒她們這塊的空氣溫度就略微降了些。川藤杏子的靈壓本就比他人的靈壓溫度低上那麽一點,一經瀉出,周邊的溫度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

緋真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人也比之前要精神了些。然而,這些都是表像,如果沒有人繼續給她續命,單憑這次川藤杏子續給她的靈氣,頂多維持不過七天。七天一到,就是神仙也無能為力。

揉了揉太陽穴,川藤杏子搖了搖發暈的腦袋。唉,第一次沒掌握好分寸,送出的靈氣太多了,搞得她現在頭暈目眩,體內虧虛的很。天也全黑了,要想瞬步溜到現世,看來是不可能了。得趕快到潤林安,先尋個落腳地兒才好。

緋真不知道川藤杏子到底用了什麽法子,只感一股清新的氣息慢慢順著血液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身子也舒服了很多。再看川藤杏子,卻是一臉倦色,不由得好心說道:“天色也不晚了,一會兒白哉大人也要回來吃晚飯了。陵川大人就在寒舍休息一晚吧?”

啪噠!腕上的佛珠突然毫無預兆的散落一地,一顆顆木質的滾珠滴溜溜的遍布了整個房間的地板。在那晚後,川藤杏子便隨身帶著這串佛珠,從不見它的珠線有松散的跡象,誰想,偏偏在今晚,就這麽斷了,實為不祥。

話音剛落,就聽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赫然出現在門口的正是現任朽木家家主,朽木白哉。糟了,川藤杏子看清人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他發現自己。連招呼都來不及和緋真打聲,就匆匆找了個地方先躲起來。

此時,朽木白哉走進了內院,眼角別見院子的石階上零星有致的擺放著幾盆夕顏。伴著黑夜,獨自在月色中開放。此花色白,黃昏盛開,次日天明雕謝,悄然含英,寂靜零落。想來,也是種很寂寞的花吧。

朽木白哉淡淡吩咐道:“把這些花都換下去,改成金菊。”川藤杏子一楞,釋然暗嘆,朽木白哉原是這般細心,為了顧及緋真的情緒,不惜特意將這些只開一夜的花全部換走,他,是極愛緋真的吧。

擡手揮退了跟進來服侍的丫頭,朽木白哉看著靠坐在床上的緋真,輕輕露出了個幾不可察的欣慰笑容:“你的臉色好了許多。”

點了點頭,緋真狀似不經意的掃了眼川藤杏子的藏身位置,又極快的挪開:“是呀,最近是感覺精神多了。”

透過隔板,川藤杏子把他們的話聽了個一幹二凈。撇過頭去,不想看朽木白哉給緋真擦臉的一幕,心裏澀澀的怪不是滋味。川藤杏子隱約生出了幾分悔意,她是人,不是聖母更不是菩薩,她有人應具備的所有情感,她也有自己的私欲貪心,她也想得到更多。而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朽木白哉習慣性的為緋真把脈,緋真只看到坐在面前的這個人眉頭一點點的擰成了條麻繩,不發一言。朽木白哉不說話的時候更像是一個在獨自沈思的智者,容不得他人打斷。

半晌,朽木白哉冷冷的開口,聲音全沒有了之前的欣喜之情:“你是不是見過了什麽人?”

緋真被他這麽一問,緩了會兒才失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和藤原管家,我能見誰啊。”

川藤杏子這個名字差點若口而出,生生被朽木白哉卡在了喉嚨裏。緋真說的都對,除卻他們,她是見不得其他人的,更何況是川藤杏子。只不過......他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再次把手放在了緋真的手腕上切身感受了一下,在她體內縈繞的實在像,根本就是那個人的靈壓啊。每個人的靈壓都不會完全一致,縱然再相似,都會有細微的差別。然而這個,的確是同一個人的,川藤杏子來過!

說不上來為什麽這麽篤定,朽木白哉對自己的這個判斷就是有足夠的自信。更多的是一種感覺,很覆雜。怒,喜,悲,憤混雜在一起,就像一盤出鍋了的紅燒魚,卻在配料時糖,醋,鹽,辣椒都加了個遍。到最後,也嘗不出到底是個什麽味兒了。

緋真的身體因為川藤杏子而暫時得以時間緩沖一陣,按理說,他應該高興。但朽木白哉只覺得憤怒直沖心頭。更可怕的是他意識到,他是在氣川藤杏子這麽貿然動用靈壓給緋真續命這種不要命了的行為,在氣川藤杏子明明到了這兒,為什麽還不現身的舉措!

他,內心深處竟還沒有忘掉她,甚至說,竟還愛著她......這感覺在不知曉川藤杏子露面時,被朽木白哉深深壓在了心底。可一旦出現,就像沾了火的燃料,噌的燒起來,燒到朽木白哉隱隱作痛!她可是殺了自己爺爺的兇手,於自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還有緋真,天,他到底都在幹些什麽?

這一刻,朽木白哉生平唯一一次覺得無力混亂和那無盡的挫敗感。不由分說的套上外套,拿著斬魄刀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他在追一個人,更是在追一場遙不可及的夢還有那個最真實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魚頭熬夜碼字,,黑眼圈都出來了,嚶嚶嚶~~~~

求抱抱~~~

真素的,在這章裏俺可是光榮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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